笔者日前撰写了太阳能发电的专辑“太阳能电池市场启动在即”。主要内容为,太阳能电池模块及系统的价格正急剧下滑,在不久的将来迅速普及的基本条件已经具备。年底当笔者回到大阪的父母家时,发现旁边出现了一家销售太阳能发电系统的专卖店,令笔者吃了一惊。发展如此之快,在笔者个人来看,太阳能发电领域目前的状况,与大约10年前被称为“宽带”的电话线高速通信技术“DSL”以及光纤接入技术“FTTH(Fiber To The Home)”用户出现爆炸式增长之前如出一辙。
DSL、特别是ADSL于2001年秋季开始正式面向个人提供服务,用户开始显著增长。2003年前后呈现出每年增加约450万线路的惊人势头,2006年5月底线路数达到了约1450万条。之后,因为被FTTH等夺走了用户,DSL线路数开始减少,但包括有线电视互联网接入服务等在内的宽带线路(固定通信线路)则持续增长,到2009年9月底达到了约3130万条。目前,日本的宽带线路服务无论在普及率、还是带宽速度以及使用费的低廉方面均居全球之首。
写到这里笔者要说的是,太阳能发电不可能以这样的速度普及。笔者觉得,越来越多的人会指出宽带网络与太阳能发电的“差异”太多。的确如此,虽说费用变得越来越低,但安装相当于4kW的太阳能发电系统,在地方政府资助较多的地区也需花费几十万日元的初始费用,在资助较少的地区就需要花费200万日元左右。而且,还必须具有在某种意义上说对住宅进行大改造的决心。住在租赁住宅里的人,要导入太阳能发电可能会非常困难。所以将这种太阳能发电,与现在花上1万~2万日元的初始费用就能接入的宽带进行直接对比有些牵强。
然而,如果将金额这一“惯性”的大小、或者“用户接受度”高低的差异放在一边,而从宽带历史的时间轴来进行对比的话,就会意外地发现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例如,相关服务运营商的准备、以及工程等各项手续及各项费用方面。虽然DSL的确出现了爆炸式增长,但在完成技术开发的1989年后的约10年里,日本却处于“DSL黑暗时代”。原因在于,尽管美国以及韩国通过开始提供服务从而走在了业界的前头,但日本电信电话(NTT)却因多种技术性理由,例如以电话线路的基础设施不适用于DSL为由,未能开始商用服务。
即便在服务开始后的足足3年时间里,DSL的接入仍很困难。首先,如果申请服务,会有一项电话线路是否匹配的调查。虽然现在似乎只需2~4个营业日就能完成,但当初这需花费数个月的时间。有时,接入申请会因申请者的名字与电话线路登记名不符而被拒绝。此前,假使跨越了种种不合情理的障碍后得以“开通”,还必需支付接入费在1.5Mbit/秒带宽下每月为10万~15万日元、在10Mbit/秒带宽下每月为30万日元的现在不可能出现的高额费用。
在那之后,随着NTT以外服务运营商的出现、技术指标的标准化及简化、开通前接入手续的多种合理化措施、以及尤其在面向个人的服务方面价格不断跌破此前的底线,才有了今天的日本宽带。
如果将其与太阳能发电的导入服务进行对比,笔者觉得目前相当于DSL服务匆忙上马的1999年前后。在DSL服务中对NTT提供支持的服务运营商,在太阳能发电领域则是电力公司。当时的NTT与现在的电力公司在主张上存在着相似点。但是,太阳能电池与DSL存在一大差异,即:哪怕不接入电力系统也能导入家庭。即便要接入电力系统时,也没听说过电力公司手续办理迟缓而使接入延误半年的情况,因此,说电力公司与当时的NTT一样也许有点过分。
系统费用的4~5成为工程费及人工费
太阳能发电目前的问题主要是系统价格较高。本次专辑中介绍了系统价格中太阳能电池模块的制造成本不断大幅下降的事实。不过,由于页数的关系有些方面未过多提及。这就是,在系统价格中花在太阳能电池模块以及功率调节器上的费用其实为1/2左右,全部费用的4~5成是工程费以及安装人工费,大幅降低这两种费用的途径尚未全部找到。假设平均每kW太阳能电池的系统价格为60万日元,那么其中的24~30万日元支付给了建筑公司。
应如何降低这些费用?太阳能电池安装必需具有“2级建筑士”以上的资格,并且需要数名2级建筑士至少工作1~2天,因此,这方面的成本轻易降不下来。
按照与DSL服务的类推可以考虑到的措施是,太阳能发电系统的标准化、面板及建材组装步骤的简化、以及通过建筑公司大规模整合实现人工费的压缩以及施工作业的大幅合理化。NTT当初没做好接受DSL申请的准备,由半专业的技术人员进行开通作业。也就是说,是“定制”的。随着准备越来越充分,作业改成了手工,从而可以更短的时间、更低的成本完成。
目前,太阳能发电系统的标准化以及与建材的一体化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最后的建筑公司整合工作看上去进展不大。日本的太阳能电池厂商几乎都是大企业,而且事实上处于4~5家企业垄断的状态,其中多数企业不接受系统安装服务的订单。实际上接受服务申请并从事安装工程的,是为数众多的当地中小建筑公司,他们一直采用定制的做法。这与接受服务申请的NTT一开始就身为大企业相比,是差异最大的一点。
但是,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变化的迹象。即:大型建筑公司以及大型住宅厂商开始正式提供太阳能发电系统导入服务,各太阳能电池厂商开始有组织地对建筑公司提供培训等,另外,多家大型家电量贩店也涉足此项业务。
系统价格会跌破底线吗?
话题再回到DSL上,从当时担任通信专业记者的笔者角度来看,触发了2001年秋季开始的DSL爆炸式普及的并不是NTT。起到这一作用的,是在街头免费发放ADSL调制解调器的软银集团的“Yahoo! BB”服务。软银有意打破此前一直存在的、针对价格水平的“业界潜规则”,引发了服务的价格大跳水。无论系统的成本及各项费用如何下降,如果不出现能够实际下调价格的服务运营商,那么价格仍将居高不下。
太阳能发电系统要真正出现应用热潮,不管是好是坏都必需有“软银式”服务运营商的出现。(记者:野泽 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