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主导“铺路搭桥”
“园区可利用屋顶资源利用率已经达到70%。”这是过去一年,嘉兴光伏高新区推广分布式光伏电站取得的成绩。“在国内推广分布式光伏,谁也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由于工程涉及屋顶企业、电站投资者、电力公司、相关行政机构等多方利益,建设初期困难重重。”嘉兴市秀洲区发展和改革局副局长王其方介绍说。
在充分认识分布式光伏电站的建设规律后,秀洲区政府提出了统一思想认识、统一规划布局、统一屋顶资源、统一监督管理、统一运维服务、统一政策扶持等六个抓手,并综合电力、环保、工商等多个部门成立了分布式光伏运营办公室,为入驻投资商提供一站式服务。而这些所谓的嘉兴经验,在王其方看来核心就是政府主导。
目前分布式光伏电站多采用屋顶建站形式,是否掌握足够面积、承载力较好的屋顶变成了建设屋顶电站的先决条件。“哪些屋顶适合建站,如何说服屋顶业主合作,我们初到嘉兴时‘两眼一抹黑’。”中广核太阳能(浙江)有限公司总经理杜文源告诉记者,由于光伏电站是新鲜事物,很多企业负责人缺乏认识,他们这些“外来和尚”从谈屋顶就开始陷入了困境。
为解决这一问题,光伏高新区管委会首先对辖区内可利用屋顶逐个排查,建立可建分布式光伏电站屋顶资源数据库。之后通过给予屋顶业主9折电价优惠等措施,提前与屋顶业主签订安装协议。最后,再由管委会作为见证方与屋顶方、项目投资方签订三方协议,协调集中连片的“大”屋顶与零落分散的“小”屋顶的分配,统一屋顶租赁、合同能源管理政策标准,有效避免了屋顶资源恶性竞争。
“管委会还引入了电站运维公司,承担投资商和屋顶业主在建设及以后电站运营过程中,可能衍生出的新情况的协调工作,这才解决了双方的后顾之忧。”嘉兴秀洲工业园区常务副主任徐锡华说。
企业需要政策“定心丸”
在浙江芯能光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光伏电站运维中心内,工作人员反复点击鼠标远程查验各电站的运行状态,中心液晶屏上滚动显示着70余家企业屋顶的发电情况。望着大屏幕上不断跳升的数字,公司董事长张利忠却高兴不起来。
“去年在海宁和桐乡建设了88兆瓦的分布式项目,化解了公司三分之一的产能,确实对产业发展起到了较好的支撑作用,但是分布式光伏电站的实际运营情况只能用惨淡来形容。”张利忠掰着手指给记者算了一笔细账,浙江工业用电施行峰谷电价,峰电每度0.94元、谷电每度0.45元,公司在这个基础上打85折售电,平均售电电费只有每度0.65元,加上国家补贴每度0.42元、省里补贴每度0.1元,每度电总收入1.17元。
按照装机1兆瓦项目测算,投资需要800万,其中70%需要融资借款,即560万,以银行利息7厘算,一年利息就接近40万,再加上每年40万的折旧和10万的维护管理费用,一年成本共90万。假设发的电全部卖给企业,并且能及时回收电费,一年售电收入117万,盈利27万,这需要至少30年才能收回成本。
“作为光伏制造企业,我们有能力也有信心做好分布式光伏,但是企业是需要生存的。不论是采取国家补助还是地方配套,只要每度电能维持在1.52元,企业就没有压力。如今年政策能明朗的话,我们装机可以在去年的基础上翻番。”张利忠说。
张利忠算的这笔账还是在乐观的情况下才可能实现,而在现实中投资方还会遭遇更多价格外的尴尬。“公司去年投资6800万元在一家企业屋顶建设了9兆瓦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预期年均电价收入674万元,由于该企业经营状况不好,公司长时间没能收到电费。”杜文源坦言,企业不交电费,我们没有权力断电,如果在供电局代收电费方面没有突破,电站投资者的风险很大。
依据各国发展光伏产业的经验,政府补贴是前期产业稳定发展的重要支撑,目前国家补贴政策已经明确,但是税率问题还存在模糊之处,不少企业也担心如果补贴需要上税会进一步提升成本。
我国光伏产业曾一度过度发展,金融机构对于给光伏项目放贷一直保持极为谨慎的态度。对此,张利忠认为,银行之所以排斥光伏就因为政策上不确定因素太多,如果以上问题都能解决,融资难的问题自然就能解决。
“光伏属于典型的政策导向型产业,以目前的成本来说,如果各级政府的政策不明朗,就没有多少企业愿意冒风险进入市场。”浙江光隆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营销中心副总监覃建航告诉记者,“分布式是光伏应用的必然趋势,但是目前很多政策尚未落地,大家还在观望。瓶颈问题一旦解决,市场就会井喷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