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例指出,“在国际上,我们认为减排二氧化碳的指标不公,因为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国内也同样,像北京、上海这样的地区,在历史上排放就比落后地区多得多。现在,即使是落后地区,也要求减少同样标准的排放。”
“现在,地方对此意见大了去了。只不过大部分不敢说,有敢说的也就表示自己做不到。谁敢对北京、上海说三道四?即使是国家发改委这样的部门,现在谁又敢对北京、上海下命令?地方最大的争议就在这个地方。”何祚庥说。
“现在各个地方一定要保证节能指标的实现,完不成目标就要地方长官问责,地方长官就把民用电停了。”他认为,我国把节能的潜力估计得过大、过急了,“所以,部分地方为了完成指标就搞拉闸限电,把限电和节电混为一谈,或在指标上作假。”
在何祚庥看来,我国对能源使用效率的测算也存在着一定的偏差。有数据指出,2010年我国GDP为世界总量的9.5%,能源消费总量占世界总能耗的19.5%,GDP能耗已经高出世界水平一倍,是日本的4.9倍。如果按国际通行的购买力平价测算,2010年中国GDP占世界的总量约为18%。这意味着,我国能源效率提高了一倍。
与能源指标分配相关的还有技术问题。姜克隽表示,现在各省区市报上来的数和国家能源局的数差距不小,“如果总量目标分配到省的话,比如北京从华北电网大规模调电,调的电怎么算?北京自己发电只占用电量的1/3,其他2/3要从周边如河北和内蒙古的电厂调过来。这部分电煤是算在河北、内蒙古的头上,还是北京的头上?”在其看来,要制定合理的算法,“不能说内蒙古发的电给了北京,还是全部算到内蒙古煤炭消耗的指标上。”
李俊峰表示,能源规划的制定之所以不断征求地方的意见,也就是为了更好地解决这些问题,“经济发展还是要靠地方,而不是中央。一项政策的出台,要尽量让地方支持。这样才能落实。”
行业发展的空间争取
在能源指标的分配上,各地寻求更大份额的同时,行业之间的竞争也逐渐摆上台面。
日本福岛核泄漏危机后,国务院暂停审批核电项目,包括开展前期工作的项目。这被认为是可再生能源加大发展的机遇。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孟宪淦认为,如果国家核能发展受到影响,则可以加快水电、风电、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建设。他建议,风电规划的2015年目标,可以从7000万千瓦装机目标,提高到1亿千瓦;光伏发电的装机,可以从原先规划预定的500万千瓦,调高到1000万千瓦。
水电也进一步跟进。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副秘书长张博庭表示,如果太阳能和风电加快投资,则抽水蓄能电站也要跟上,“在目前的情况下,水电适当加快是可以做到的。”
就在其业界分别猜测核电发展是否会因此放慢速度,并纷纷提高目标期望时,中国核能行业协会副秘书长徐玉明在多个场合表示,核电装机容量在2015年达到或超过4000万千瓦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姜克隽在接受采访时证实了这一说法,“2015年4000万千瓦装机容量肯定能达到,因为核电的建设周期最快五年,现在已经全部开工。福岛事故对2015年的核电装机容量没有影响,影响的是2015年之后到2020年的装机容量。”在其看来,即使是到2020年装机容量达到7000万~8000万千瓦的目标也没有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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