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能和李河君在光伏行业,算是晚辈,但他们搞出的动静一点都不小。
起先,靠经营水电站发家的李河君是看不上光伏行业的。他在2006年担任全国工商联副主席时,还曾表示,“你们成本这么贵,搞到什么年月是个头啊。”不过后来,当他了解了这个产业后,便决定开始进入这一领域。
2009年,李河君进入光伏产业,决定打一场未来之战。他选择入手的项目是薄膜发电。晶硅和薄膜是制造光伏电池的两种原料,相对于晶硅而言,薄膜的技术门槛更高,应用尚不普及,从业者很少。但是,同行们又普遍将薄膜光伏视为下一代产品。
通常来说,搞薄膜发电,一要口袋深,持续大资金投入;二要高精尖,必须有世界顶尖的技术才能建立竞争力;最后还要有耐心,扛得住,大笔大笔的钱扔进去,看不到结果,要愿意坚持下去,并且有能力继续往里扔。
而李河君直接用口袋深解决这三个问题。没有团队,他去买;没有技术,他去买。他有这个底气,当时汉能旗下,仅仅一个金安桥水电站,每天都可以给他上千万的净现金。所以,别人算的是,我能做什么搞到钱,他思考的,我有钱能搞到什么。
2012至2014年,李河君先后将德国Solibro、美国MiaSolé、Global Solar Energy和Alta Devices等多家公司收入麾下。全世界在薄膜太阳能技术与生产方面领先的公司,除了打死也不卖的,他几乎都给买下了。
几年下来,在薄膜发电领域一穷二白的汉能,瞬间成为全球薄膜太阳能的高富帅。
通过并购、消化吸收及整合创新,李河君拥有了硅锗、铜铟镓硒、砷化镓等薄膜发电领域的最主流产品技术路线,而且都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准。如砷化镓(GaAs)组件的最高转化率达到 30.8%,当时全球只有他汉能一家能办到。
通过全球的技术整并,李河君还同时完成了从上游高端设备制造,到中游生产太阳电池能板,再到下游发电全产业链的布局,并打出全球化清洁能源公司,全球薄膜太阳能发电领导者的汉能新旗帜。
到了2013年,早在港交所借壳上市的汉能开始发力。2014年7月还将上市公司更名为“汉能薄膜发电”,正式以“薄膜发电”的概念吸引投资者;同时,其宣传方面大举造势,同年8月1日,在央视《新闻联播》前、后的黄金广告时段,打出“汉能大了,雾霾就少了”的主题广告。广告播出后,汉能的股价大涨。
随着2015年2月3日,胡润研究院将李河君以1600亿元身家列为超越马云和王健林的新“中国首富”,同期《福布斯》杂志将他评为“超越李彦宏和马化腾的中国第三大富豪”之后,这种疯涨达到了一个顶峰。2015年3月5日,汉能的股价飙升至最高9.07港元/股,公司市值一度超过3000亿港元,比李嘉诚旗下长江实业的市值还要高!
这期间,汉能斥资11亿美元在非洲的加纳投建薄膜电站项目;又与武汉市黄陂区人民政府签约,投建占地150亩的10兆瓦薄膜太阳能电池研发制造基地,在光伏界,一时风头无二。
然而,这种气吞山河的架势没有维持多久。
2015年5月20日,汉能在港交所被投资者疯狂抛盘,其股价从每股7.35港元一路跌至3.88港元,公司市值蒸发了1435亿港元,李河君个人身家蒸发了1167亿港元。
7月15日,汉能的股票更是被港交所勒令停牌,股价被悬在每股3.91港元至今。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暴跌,至今扑朔迷离。
一般的说法是,李河君原本是控股股东,但他很缺钱,于是在股价上扬时将股票抵押给银行贷款,抵押到一定程度后,他本人已经接不住盘子了。而这时,银行也对汉能股价的继续上涨和李河君的还贷能力产生了怀疑,为了止损,大债主们纷纷抛盘,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一场浮华落幕后,李河君展开了自救行动,包括引入战略投资者、移动能源转型、直销改经销、公司结构重组等。据媒体爆料,当时资本市场和金融机构似乎都指望不上了,汉能还抵押了旗下三家水电站部分资产以融资,继而走上民用化发展路线。
去年,汉能薄膜专注于家用太阳能发电系统和小型工商业分布式项目,收入比2015年同比增长340%。而户用发电业务的强劲增长,使得汉能去年溢利为2.52亿港元,成功扭亏为盈。这份成绩单,可能使这家停牌近两年的企业距离复牌更近了一步。
此外,3月22日李河君旗下一家公司场外增持汉能3.25亿股,涉资约16.85亿元。市场由此认为,李河君或为申请复牌作最新部署。
对于这些,汉能或者李河君并没有做出回应。
不过,在这次年报中,汉能坦言, 2016年受到停牌的持续深入影响,公司面对多种困难,但公司一直在不懈努力,进行机构制度改革,建立了更快速高效反应市场的组织架构和机制。
未来,也会牢牢抓住技术优势,推动技术创新和升级,探索先进薄膜技术的国产化及大规模量产,保持在薄膜太阳能技术领域的全球领先地位。同时,还要提高市场竞争力,继续推进实施下游分布式及移动能源应用业务的战略,加强大客户的开发和管理,力争在2017年为股东创造更好的收益与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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