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从增量革命、减量革命、效率革命三个维度入手
当美国宣布2013年页岩气总产量超过2000亿立方米,到2015年预计达到2800亿立方米,朝能源独立再迈进一步时,欧盟欢喜雀跃,以期与美国抱团摆脱对俄罗斯的天然气依赖;工业革命以来,全球二氧化碳排放浓度由280ppm上升到400ppm,全球气候谈判成为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博弈的舞台。欧洲一些国家主导的能源转型和应对气候变化行动,正逐步重塑全球能源格局,也对地缘政治产生了深远影响。
大的世界潮流推动以及内部对能源转型和环境保护的驱动力,我国制定了以能源生产与消费改革为核心的“能源革命”。但要实现的目标以及转型战略推进的路径是什么?在6月25日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举办的“第60期经济每月谈”上,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张国宝指出,能源革命要从增量革命、减量革命以及效率革命三个维度来实现。
能源发展需实现三大转变
分析工业革命以来全球的经济发展状况,不难发现能源发展和经济发展呈现出明显的线性关系。在工业化阶段的前期,能源增长与GDP增长呈现更为密集的正比关系。恰恰我国正处于加速工业化进程阶段,在这个过程中,对能源的需求仍将呈现爆发式增长。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理事长助理吴越涛给出的一组数据显示,在目前政策环境不变的情景下,按照以往经济发展路径测算,2020年中国能源消费总量将达到54亿吨标煤左右,2030年将接近70亿吨标煤左右。如果将一系列减排措施的正面作用计算进去,预计2020年能源总量将在50亿吨标煤,2030年将达到60亿吨左右。
“与发达国家不同的是,发达国家当前处于后工业化社会,能源需求基本趋于饱和,甚至出现缓慢下降的趋势,在没有能源需求的增长情况下,只需要对存量进行调整,用新能源和天然气来取代原有的煤炭消费,就可以比较从容地改善能源结构,实现清洁化。但我国正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能源需求依然大幅增长,首先要解决增量的问题,然后才是存量的问题。”清华大学低碳经济研究院院长何建坤表示,我国推进能源变革更为迫切,任务也更为艰巨。
而目前我国的能源发展正面临着化石能源进入煤炭与油气并重的“双碳”时代,终端消费由一次能源向二次能源(电力)转变,绿色能源迅速崛起三个方面的转变,可以说,发达国家进行的是绿色能源革命,而我国则要油气革命、电力革命和绿色革命同时进行,复杂性和特殊性可想而知。
还原能源商品属性
正是由于我国能源革命所具备的特殊性,我国所要达到的目标也更为庞大。
吴越涛将其总结为建立现代能源体系。细化下来包括6个要素,即总量紧平衡、运行高效率、结构多元化、开放大循环、系统自适应和利用可持续。 顾名思义,所谓现代能源体系的核心,是能源消费观念的转变,坚决控制消费总量,抑制不合理能源需求;是能源效率的转变,秉持节能理念,对传统能源进行改造,提高运行效率;是能源结构的转变,提升新能源、可再生能源在我国能源结构中的实质性地位;是参与国际能源大循环,规划好中国能源对外战略的棋局。
“要实现这6个方面的目标,需要做增量革命、减量革命和效率革命。”何建坤和张国宝的观点一致。他进一步分析,减量革命要求控制能源消费总量,以技术、标准和管理为手段在重点领域行业提高能效、节能降耗;增量革命则是增加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使用,最终以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为主体的能源体系取代以化石能源为主体的能源体系。效率革命则牵扯到能源政策体系、价格体系和市场化的改革。
其中,还原能源的商品属性近来已不止一次被业界提到。吴越涛表示,能源虽然是关系国家安全的战略性资源,但也具有一般商品的基本属性,受价值规律和供求关系调节,应由市场发挥配置资源的决定性作用,由市场决定价格。此外,还原能源商品属性需要科学界定竞争性业务和非竞争性业务。在不具备自然垄断特征的业务环节,通过竞争提高效率的规律同样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