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能源消纳能力不足
“会好起来”,记者调研中,企业和地方政府最常提到这句话,几个电站负责人都在等待敦煌第二台330kV升压站的投运,“已经建好了,理论上投运后限电会缓解。”
据了解,为了解决并网问题,国家电网在此建设了一座750kV的变电站,2座330kV升压站以及14座110kV升压站。2015年6月,国家能源局正式批复《甘肃省河西走廊清洁能源基地建设方案》,提出新建风电项目500万千瓦、新建光电项目150万千瓦,并与外送工程同步建成,即酒泉-湖南±800 千伏特高压直流输电工程。目前该工程已于今年6月3日开工,计划于2017年建成投运。
据透露,根据规划整体外送能力约40%给风电、光伏。有光伏企业人士认为,该项目的建设对解决光伏限电影响在15%左右,而风电限电更为严重。
不过,令人担忧的是,虽然国家能源局在过去的几年内数次重申,弃风、弃光严重的地区不得进一步扩大建设规模,但大量的风电场和光伏电站仍在各地迅速铺开,电站开发商抱着掘金梦想,地方政府试图借新能源重塑地方经济。如果按照敦煌“十三五”新能源产业规划,到2020年,敦煌实现第一个千万千瓦级的装机目标,也就是2020年前要完成10GW新能源电站建设,包括光伏、风电、热发电等。“即使酒泉的±800投运后全部用于敦煌,也无法满足。”张军军称。
“消纳问题仍是制约新能源健康发展的瓶颈,目前由于多种原因造成的弃风、弃光现象,制约了新能源发展。此外,我国传统的能源结构和冬季供暖期调峰手段单一,造成新能源消纳能力不足。”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新能源部副处长张佳丽坦言。
这一切让光伏发电企业原来设计的财务收益面临严重考验,也使得投资回报根本得不到保障。“限电成为现阶段困扰企业投资的主要问题,甘肃方面尤为严重。”华电福新国核(北京)能源有限公司董事长掌于昶称。
三峡新能源瓜州双塔光伏电站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受限电影响,公司已减缓了后续的投资。中国进出口银行业务开发与创新部融资协调处处长姜国栋也表示,现阶段五大发电集团在光伏项目的审批上开始审慎,对光伏项目也愈加苛刻,在限电影响下,部分投资转移至西藏、青海等地。
抢装潮埋下质量隐患
除了限电风险,自2011年开始中国光伏电站“抢装潮”式的增量,也暴露出一些行业不得不关注的问题,“部分地区存在同质项目竞争激烈、融资困难、项目建设运行质量差异显著等现状,使得光伏行业的可持续性受到很大质疑。”张佳丽介绍说。
杜邦电子与通讯事业部大中国区总裁郑宪志指出,目前光伏电站作为投融资机构关注的重点投资方向,在中国已成为趋势。但如何确保此项投资标的能够高效可靠运营25年,投融资风险的管控成为光伏是否可持续发展非常严峻且迫切的问题。各项投融资环节中,政府、投资商、银行与保险等金融机构看到其背后存在的质量隐患。而对于电站而言,组件与系统是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光伏电站的质量、发电量、收益率、价值都与组件系统的质量息息相关。
2015年4月7日,国家能源局下发《关于开展全国光伏发电工程质量检查的通知》国能新能[2015]110号文件。文件指出对光伏电站的质量大检查,提出针对已投运的地面光伏电站和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重点检查内容包括项目建设运行质量、主要设备及部件质量两个方面。
来自中国水电水利规划设计总院新能源部的秦潇表示,他们正在与中国电科院、CQC、鉴衡认证等部门做国家光伏电站质量检查的工作,希望及时发现电站中存在或有可能隐含的问题,提出检测方式。此外,秦潇还透露,国家能源局科技司已经会签了关于标准体系的工作计划文件,科技司在委托水电总院做关于标准实施的反馈机制研究。
此外,随着电站规模越来越大,资金缺口的问题也愈加突出。据了解,太阳能电站上网电价和补贴标准较高,企业对电价补贴的依赖度较高,而目前可再生能源发电补贴资金拨付不能及时到位,可再生能源补贴的基金征收来源单一,存在补贴资金发放滞后现象,补贴资金的拖欠给新能源发电企业带来严重的资金压力。
姜国栋透露,中国进出口银行针对光伏行业的贷款余额为150多亿人民币,从已发放的贷款看,58.8%用于支持电站业务,未来电站业务的贷款比例会更高。工商银行敦煌支行行长代文玉也表示,工商银行一直支持光伏电站贷款,以敦煌支行为例,去年15亿的贷款中有14亿用于光伏等新能源。
目前众多光伏企业试图借助“一带一路”突围。在姜国栋看来,他更希望中国企业在国内做好后再走出去,而“一带一路”概念也是中国进出口下一步倾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