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排&能效&治霾,全世界期待着中国榜样
笔者:上个世纪60年代,德国也经历了很严峻的雾霾的考验,德国是怎样做的?
科勒:我们当时治霾的时候用了两个策略,第一个是加了大量废弃处理装置,我们要处理颗粒物,要减少二氧化硫,氧化氮;第二个策略是不怎么样,把烟囱弄得更高,最高的三百米,把粉尘颗粒物面积扩大,于是就把污染范围扩大了,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干这事的不光是德国人,英国人也干,都说把颗粒物弄远点。结果我们这儿的雾霾少了,都飘到挪威瑞典去了,这不是个好方法。
(在德国鲁尔区雾霾严重时期,北威州的公路边安置了机动车限行标志,图片来源于网络)
笔者:这个雾霾情况持续了多久呢?
科勒:差不多用了10到20年的时间。我觉得现在就不错了,总有“好人”觉得还不够,要改善。中国现在的污染还是很严重,最高的时候达到600PPM,就是600毫克,在河北也好北京也好都非常高。现在在鲁尔区日平均最高不能超过30毫克,限制很严。北京现在平均70。
(改造前的鲁尔区,图片来源于网络)
笔者:当时是否也对高排放企业采取了一些强制措施?
科勒:颗粒物是有不同的来源的,汽车也污染,特别是对小汽车有限制。柴油车排放比汽油车多,有特别限制。在德国有个问题就是汽车寿命比较长,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就是说你排放高,交的税就高。如果车排放少,交的环境税就少。还有一个在所有重要的烟囱里都安放了国家的检测装置,一旦超标,就不允许再运行,这个控制也非常严格。
笔者:您这次来中国,听说也是与河北空气治理有关?
科勒:我们这次和河北的合作分为两个部分。首先在咨询层面上,找到一些方法能提高能效,减少污染和二氧化碳的排放。其次在技术层面上,通过一些项目把具体技术带进来。比如,我们如何提高煤炭使用效率,一方面减少污染,另一方面减少煤炭使用和二氧化碳排放。类似我们在柏林建的欧洲能源科技园,这个区域把建筑节能、高效的能源系统、智能电网等等综合在一个城区,这是未来城市的一个缩影。我们这一次就是在讨论如何把这种形式移植到中国来,我们正在讨论和河北省廊坊市固安县做一个类似的示范,范围比德国大。
笔者:巴黎气候峰会引起全球减排热潮,中国在减排方面做出了一些承诺。这对于高耗能企业来讲是机会也是挑战,您对中国有什么建议?
科勒:中国现在已经发展起来了,约有6亿人的生活达到发达国家水平,但仍然有大概7亿多人还处于发展中国家生活水平,所以说中国还有要帮这7亿人发展起来的任务。中国一方面要保护气候,一方面要发展,怎么办呢?如果中国能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一个模范带头作用,向全世界展示一个国家可以在发展的过程中做到气候保护,做到二氧化碳减排,就给全世界树立了榜样。以后的发展中国家就能以中国为榜样,这样我们这个世界的二氧化碳减排才有希望。德国只有几千万人,不足以作为世界的典范,如果中国能在二氧化碳排放方面能做出一个典范,全世界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