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与了西藏电力建设的高潮
由于西藏地域广阔,装机少,到上世纪90年代我直接分管电力工业时,拉萨、山南、日喀则、林芝、昌都五个组团互不相连,都是独立的供电区,位于阿里地区的狮泉河除少量柴油机发电外几乎还没有电力供应。
中央第三、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后,为保障西藏的经济社会发展,我们批准建设满拉和沃卡一级水电站,由于都是在海拔4000米以上,工程条件艰苦,由武警水电支队施工。这两个电站装机容量都不算大,但造价极高,在建设过程中一再超概算。到了2000年这两个电站相继建成,但代价太高。西藏电力部门认为武警水电部队施工交钥匙,造价控制不住,要求西藏自治区自己来承建。
为此,在稍后审批位于昌都地区的金河电站时,首次同意由西藏电力公司作为项目法人进行建设管理。金河电站的一个山洞在“文革”期间就打好了,后来工程停止,近年在昌都地区发现了五龙铜矿,如要开采就要有电力。我去西藏时,自治区领导多次要求批准金河电厂。时任自治区财政厅长的杨晓渡当年从上海大学毕业后主动要求去西藏,他曾在昌都工作过,充满激情。他表示如果建电厂,愿意回到昌都去抓这个项目,他的这种工作热情也感动了我。
金河电站装机60万千瓦,在西藏算是个不小的项目,由国家全额拨款5.21亿元建设。我于2001年9月批准了金河电站的可研报告,2004年8月4台15万千瓦机组全部并网发电。这个电厂工期没有拖,概算控制尚可,是西藏“十五”期间开工并建成的一个主要电厂。
我分管西藏电力工作后开展的另一项重要工作是将拉萨、山南(泽当)、日喀则三个独立区域网连结成藏中电网。
这三个地区是西藏政治、经济中心,人口也相对集中,拉萨和日喀则分别是达赖、班禅的驻锡地,称为前藏后藏的中心,山南被认为藏民族的发祥地。我曾站在山南的藏王庙上,俯瞰下去,一片麦浪滚滚,是西藏主要农业地区。这三个地区相对比较集中,较易联网,现在已连结成藏中电网。到2005年藏中电网装机23.728万千瓦,西藏电力主要集中于这个地区。现在西藏分为藏中、昌都、林芝、阿里四个区域网,今后计划将林芝与藏中电网相连,而昌都、阿里距离太远,不大可能将西藏连成一个电网。
羊卓雍电站是以抽水蓄能电站名义建的,但建成后实际没有足够的电源可供抽水,仍然是一个只发电的水电站。“十五”期间又建了一台2.25万千瓦机组,因此羊卓雍装机容量总计为11.25万千瓦,几乎占了藏中电网一半。西藏自治区政府强烈要求批准建设直孔10万千瓦水电站,这样尚有可能必要时抽水蓄能,工程总投资要13.37亿元,而且主要靠财政拨款。我鉴于满拉、沃卡的教训,采取谨慎态度,迟迟未批,直到2002年11月,考虑到西藏电力增长的需求才批准了可行性研究报告,并尝试改变由中央财政全额拨款的做法,由中央拨款80%,10.7亿元,西藏电力公司贷款2.67亿元,占20%。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通车后,西藏社会经济发展加速,电力增长在14%以上,西藏也开始严重缺电,幸亏直孔4台机组相继投入发电。2007年7月5日我再次进藏参加青藏铁路验收,7月7日传来喜讯,直孔电站已满负荷发电。看来当初批准直孔电站建设还算及时,否则西藏缺电不堪设想。
阿里狮泉河电站的审批让我尴尬。阿里地区离拉萨较远,人口不多,战略地位重要。早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曾在阿里工作过的近百名同志联名写信要求国家批准狮泉河电站建设。但狮泉河电站装机6000千瓦,投资却要4.26亿元,千瓦造价是内地建同类电厂的8倍,所以我一直未批准。
为解决阿里供电需要,我特别批了阿里建太阳能光伏电站,并将拉萨拆下的柴油机组调往阿里。由于海拔高,空气稀薄,柴油发电耗油,出力下降。阿里地区仍不断反映,要求建设狮泉河电站,虽然容量不大,造价高,但是清洁可再生能源不消耗燃料。到2003年11月,虽然造价高,我还是咬牙批准了这个电站,2004年7月开工,2006年9月1日开始发电,年底全部建成,从此高原上的阿里夜晚是光明的了。
2001年6月29日举世瞩目的青藏铁路开工建设。我作为青藏铁路建设领导小组成员,协调青藏铁路建设和运营的供电问题。2001年6月3日我从格尔木驱车沿青藏全线跑了一趟,当时青海电网的电只到格尔木,西藏方面的电只到那曲,从格尔木到那曲近1000公里路段没有电。研究决定请青海电力公司从格尔木向昆仑山直到沱沱河长江源头架线。由于电压不高,线损大。西藏方面电力本来就不多,2002年9月批准西藏方面从那曲向安多建设110千伏线路539公里,变电站4座,配套3.5万伏线路40公里。青藏铁路供电工程从2003年4月开工到2005年底全部完成,有力地支援了青藏铁路建设。现在剩下的从沱沱河到安多的一段,铁道部也自己架线修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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