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
多重迹象显示,即将在12月召开的哥本哈根会议上,世界各国达成新一轮的减排协议看似并不容易。
但随着尚德电力在美布局新工厂、第一太阳能公司(First Solar)在华投建超级太阳能发电站等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发生,仍然可以窥见一种崭新的格局:中美新能源企业正在彼此融合、互相渗透,这也令人欣喜不已。
昨日,随美国总统奥巴马到达北京的第一太阳能总裁宋博思(Bruce Sohn)抽出了一小时,与CBN记者专门就中国项目的来龙去脉做了交流。
与其他中国光伏企业一样,他也很期待中国能推出一个合理的光伏上网电价,以便更清楚地掌握中国这一潜在市场到底能有多少机会。
CBN:今年9月8日,你们宣布将在内蒙古鄂尔多斯[14.55 2.32%]设立一个2GW的太阳能发电厂。2020年,中国可能会达到的光伏安装量是10GW到20GW,可见你们的这一电厂规模之大。不知道当初是怎样和内蒙古自治区政府谈成这笔交易的?
宋博思:有好几家公司在今年早些时候被引荐到了内蒙古,第一太阳能是其中之一。我们主要向当地政府介绍了我们的制造技术和其他优点,内蒙古自治区政府对此很感兴趣,彼此双方一拍即合。
CBN:请具体讲讲有哪些优点?
宋博思:不同于多晶硅路线的电池,我们用碲化镉材料做薄膜电池。这种技术有几个优势:碳排放少,每千瓦小时排放的CO2只有15克;因生产工艺简洁,我们制造电池的速度也更迅速。
把电池原料放到设备中后,约2.5小时就能产生一块薄膜电池,这要比多晶硅电池的制造速度快上几倍。速度快的好处在于,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目前我们的成本是每瓦0.85美元,2014年每瓦的成本可以达到0.52美元到0.63美元。
CBN:据我所知,碲化镉其实是有毒的。
宋博思:我们也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公司有一个回收政策。我们会把销售收入中的一部分资金单独挪出来,并放在一旁做备用。20年或25年后(薄膜电池使用寿命到期),这些资金将用于回收旧电池。
被回收的这些电池可以再作分解(如将玻璃和金属单独分开),被拆分出的玻璃将进一步加工并装在新电池的表面上,这有利于生产成本的降低。
CBN:我听说有一家山东的玻璃公司已经在和你们做沟通,希望参与内蒙古这一项目。那么该项目是否会有更多的中国公司来参与?
宋博思:我们确实在和产业链上的两个中国公司做接触。公司也在寻找中国的电力企业、EPC(电力工程承包)公司做合作。虽然我们自己在欧美有EPC的经验,但毕竟没有做过中国工程,我想与中国同行合作是最好的方式。
CBN:目前公司有马来西亚、德国和美国等三个工厂,且马来西亚的产能达到了848兆瓦,占全公司产能的80%左右。当初你们为何要考虑在马来西亚而不是中国呢?
宋博思:2006年我们决定去马来西亚建厂。一方面是因为当地的环境、人力成本符合我们的要求,另外我以前在英特尔公司,英特尔在那边有一个比较大的工厂,我个人较熟悉马来西亚的投资情况。
今后,中国内蒙古项目所需要的电池组件也会由马来西亚厂发货,我们会视情况看是否在亚洲其他国家进一步扩建。
CBN:整个内蒙古项目分为四期建设,从2010年到2019年,逐步达到2GW的规模。这是否表明,你们对中国市场仍然处于观望中?
宋博思:我们还在等待中国政府推出的光伏上网电价政策。应该说,合理的上网电价能吸引到更多投资者,并使得整个行业长期发展。我们还不知道(政府)是否会对这个项目制定一个单独的上网电价。
但对中国市场我们是很有信心的。内蒙古项目估计投资在40亿美元甚至更高,因此我们不仅会用很大的人力物力来做它,而县如果其他中国项目有机会(我们)也将积极介入。今天我们就会成立两个咨询委员会,其中一个就是希望找专家来帮我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机会,能在中国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