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跑者也好,超跑也好。对我来说压力都很大。”程德东说。做为技术决策人,老板经常要他立“军令状”:系统成本是否能够控制住?发电量是否能达到预期?
但到了乌海,协鑫再次以低价0.48元/度中标。又有很多人打电话给程德东,他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做赔本生意。”
在投标最紧张的时候,领导常常逼问程德东:“这个数字你得确认啊!”实际上,在采取竞价上网和按排名挑选顺序的机制实施后,领跑者投标从实力、技术的比拼,重心逐步过渡到精算方面。“主要是综合造价和发电小时数的测算,再加上融资成本和前期费用。”程德东说,“以包头为例,我们把所有的场地全部反复勘测过。同样的电价,地块不同可能就会赔钱。”
所以协鑫的技术团队在测算成本时还要综合考虑假想的地块。 “我们一般取中间水平,偏保守一些。”
“我们技术团队最大的压力来自对现场情况的了解,要在短期内调查所有的地块,综合权衡。”程德东说,“虽然最后投标的只是一个方案,但我们交给领导决策的却往往是根据不同地块做了数份方案。”
“想做好项目,还得会省钱。”交流中,程德东说,“这当然得靠核心技术。”
他抛出一个笔者非常认可的观点:随着时间的变化,核心技术的概念是不一样的。“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司机是职业,开车是技术,现在只是基本技能。”程德东说。
在行业普遍呼吁规范的同时,协鑫一方面享受规范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更注重如何将“条条框框”在合理的情况下创新突破。平衡的智慧让他们在农光互补电站中取得佳绩,也让他们在不断挑战“极限”。
领跑者——持续技术创新,打造“中国最好的清洁能源方案解决提供商”
接受采访的时候,程德东说过几天要去华为做技术交流,这两家企业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铁杆”。协鑫引进了华为的FusionSolar光伏电站管理系统,并做了针对性的开发。在这套系统中,目前正在接入协鑫分布在全国的3GW容量的电站,未来规划到24GW。结合华为的组串式逆变器和协鑫自主研发的智能组件清洁系统,可综合提升5%-7%的发电量。
但程德东希望这些合作商不要只围绕着逆变器本身,继续往“前”走。“要考虑新的技术变革。”他说,“任何一条技术路线走到一定程度,都会遇到瓶颈。”他希望华为这样业内的领军企业能够将电力电子技术往前端进一步细化,将“短板效应”降到最低。
“其实华为的智能逆变器,只是我们关注的其中一部分。”协鑫一直致力于综合看待光伏电站的设计、施工和零部件选型。程德东告诉笔者:“领跑者项目中大部分土地承载力较差,用轻量化设备分散安装,降低土地承载需求,不需要水泥基础,也不占用和污染土地,不破坏植被。”他认为随着光伏产业越来越成熟,土地承载和环境友好等因素在零部件选型中的占比越来越高。
目前,许多电站企业都对支架桩深做了要求,要求EPC企业不能低于这个要求,而2016年,协鑫和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联合开展光伏风振体系数研究,经过理论推演验算, 目前协鑫已经可以在一个电站内实现差异化设计。通过风遇到障碍物改变方向的特性,光伏电站边缘受到风力和中间的受力不一样,因此电站中间可以节省许多工料,当一根桩可以短半米的时候,人工成本材料成本少很多。
通过大跨距的檩条,协鑫的一组阵列从8根桩降到了5根。“设计精细化是非常重要的。”程德东说,“如果用8根桩的方案,那就是要花8根桩的钱,再怎么降也降不到哪里。”
协鑫的电站清洁机器人属于协鑫设计研究总院系统装备分院,可以清楚的看到技术进步的轨迹。2016年北京展览上展出时,还是单独固定在一个阵列上,这也是业内较为常规的解决方案。而现在,设计师为机器人装上了“摆渡车”,通过设定好的滑轨,现在一个机器人至少可以管理20行阵列,清扫机的数量减少了95%。
“很多事情表面上看很复杂,解决起来关键看思维是否受到束缚,想不想得到。”程德东说,他们还突发奇想:重复物理巨匠牛顿的实验,把光分开。
程德东在与专家合作时提了个想法:“不同波段的光的光电效应和热效应是不同的,能不能将光分开呢?”他开始也以为自己只是天马行空的想象,但没想到搞材料的专家激动的说:“这个方向我们都已经研究过了,但当时觉得没什么用,写了几篇论文就放下了。”现在,他们正在进行这方面的合作研发。
“从某种意义上,光伏更偏向于应用技术而不是基础理论研究。”程德东说,“应用技术最主要的就是把现有技术拿来解决想要解决的问题。这种拿来主义,关键是想法,思维,想清楚后从不同领域吸取经验,为我所用。”
“把绿色能源带进生活,这是我们协鑫集团秉承的理念。”程德东说,对于他目前所在的设计研究总院,争取利用3至5年时间,打造成“中国最好的清洁能源方案解决提供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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