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南保山工贸园区出发,开车经过高速后驶入大山深处,记不清要绕过多少个“发卡弯”,杨宗葵终于抵达云南龙陵县碧寨乡坡头村。这段回家路仅100多公里,却需要时长3~4个小时。
杨宗葵的祖辈长年生活于此,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直到2016年隆基股份“入滇”,杨宗葵的命运迎来转折。入职保山隆基两年后,他已从助理工程师晋升到维修主管,身上背负的20多万元债务已还了大部分,还准备买房。
在云南,还有成千上万个杨宗葵式的“小人物”。在他们身后,一个千亿级别的光伏产业链正在崛起。
云南省工业和信息化厅原材料处处长陆家凡告诉记者,在光伏企业示范带动下,云南省硅光伏产业链正在铺开,带动了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促进了就业和扶贫,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比较明显。
“吃螃蟹”的示范效应
云南是能源大省,水电资源得天独厚,其西电东送已形成“七交五直”的送电通道,辐射范围包括广东、广西和上海等地。
近几年,考虑到单纯依靠外送电力,附加值较低,且电力需求存在不稳定的弊端,云南省按照打造世界一流“绿色能源牌”的决策部署,正逐步建成“硅光伏产业+硅电子产业+硅化工产业”的硅产业链。其中,硅光伏产业链成效尤其突出。
保山市是云南省发展硅光伏产业的重要城市之一。该市地处云南省西部,扼澜沧江、怒江之咽喉,是中国面向南亚、东南亚开放的桥头堡,至今还流传着哀牢民族的古传说。
回忆起招商引资,保山市工业和信息化局局长刘志胡告诉记者,以前谈了不少光伏企业来保山投资,有的来了,有的没来。为吸引企业来滇投资,政府出资建厂房,企业仅投资设备,在土地、税收和电价上还享受优惠政策。
在外界看来,这样入滇企业可谓享受了“拎包入住”的待遇。刘志胡感慨,没有工业不行,我们政府就是要为企业做好服务。
值得一提的是,2016年保山市还开创了由各县(市、区)与保山工贸园区共建共享“园中园”的工业集聚化发展新模式,有效化解了资源承载力不足等问题。
何为“园中园”模式?据悉,一开始隆基股份到云南保山市龙陵县投资时,因地理位置无法满足企业需求而陷入“两难”,于是保山市决定让其落户隆阳区的保山工贸园区,“龙陵园”则迁到了隆阳区,由此“园中园”模式诞生。
隆基股份是首家在云南省投资“吃螃蟹”的光伏企业,并于2016年落户保山。保山隆基总经理刘爱军将企业投资扩产的诸多考量归结到成本和市场角度。而这也与隆基股份成本领先、投资扩产战略,用清洁能源生产清洁能源的理念一脉相承,如利用清洁能源生产产品不仅具有电价优势,而且也更受市场欢迎。
“隆基股份对于整个云南硅产业发展,起到了示范带动作用。随后,通威股份、阳光能源、晶科能源和晶澳科技等光伏企业也纷纷来云南投资。”陆家凡告诉记者。
记者注意到,2016年以来,隆基股份先后在云南丽江、保山、楚雄、曲靖四地投资,截至目前累计投资额超200亿元。此外,通威股份、晶澳科技和晶科能源分别在保山、曲靖和楚雄投资,总投资规模已超百亿元。
陆家凡粗略统计,云南省2019年绿色硅材产业(主要是硅光伏)产值约300亿元,今年估计能达到400亿元,2023年预计达1000亿元产值。“十四五”期间,云南省延续硅光伏产业路线,不断补齐产业链环节。
创造数万就业岗位
成百上千亿元产值,带来的是数万个就业岗位。
杨宗葵有幸成为其中一员。他从小生活在偏远山区,家庭条件艰苦,除了依靠种植苞谷和稻谷,父亲还外出务工来维持生计。2010年,杨宗葵终于考上云南师范大学,成为当年村里考出来的唯一大学生。
毕业后,他在一家光热公司干过职员,也做过光伏路灯生意,但并不理想,还欠了约20万元。
2017年11月,杨宗葵从昆明回到保山,主修可再生能源技术专业的他适逢隆基入滇的机遇。上班两年,他已经从切方环节的助理工程师晋升到维修主管,并且还了大部分欠款,还准备买房。
与杨宗葵一样,25岁的彝族姑娘字银美也是保山隆基的一员,从小也生活在山里。一年到头,家里种植水果和蔬菜挣不了几个钱。
不同的是,字银美天生性格开朗,说话里总带着笑声,并不觉得山里艰苦。小学时,她寄宿学校,用学校的钢筋混泥土灶台,就能给自己做顿饭。她说:“小时候,回山里种菜、捡柴也是很好玩的,很多人的童年不如我们快乐。”
字银美在保山隆基担任单证员兼职单晶仓储组助理。平日里,公司生产的硅棒发往楚雄和无锡公司,她把关相关明细清单,同时通知库管员备货。
刚完成专升本的她,比较看重企业的福利待遇,这样的生活让她有安全感。她说,自己的上一份工作仅发“一金”,不交“五险”,这里都是齐全的。今年过年值班,她领到了三倍工资,还有过节补助。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云南一些企业的光景并不算好。她告诉记者:“相比这些企业的员工,自己依然正常上班,正常发工资,就感觉很欣慰。”
“善用太阳光芒,创造绿能世界。”这是字银美最喜欢的,受影响最深的一句话。她认为,自己从事新能源工作是有前景的。
就业是光伏企业带给云南省的最直接体现。记者了解到,目前隆基股份在保山已经创造了4500个就业岗位,预计到2020年底,全省就业岗位达1.7万个,其中20%属于建档立卡的贫困户。
托起致富希望
除了社会经济的带动,“光伏入滇”还让贫困户脱贫致富变得不再遥远。
昆明市东川区便是搭上光伏扶贫列车的地区之一。东川区位于云南省东北部,昆明市最北端,属于金沙江流域干热河谷地区。1986年昆明市东川区被列为国家级贫困县,其中129个村属于贫困村,占比78%。
2018年以来,东川区政府利用本地丰富的太阳能资源,发展光伏扶贫,全面推进精准脱贫。其中,2019年10月,东川区建设起了16座村级(联村)光伏电站,共计36.54MW,规模居全省第一。
“今年1~8月,16座电站总发电量约2870万度,总收益2134.59万元,电站关联各村平均增加村集体经济收入17.94万元。”东川区扶贫办信贷扶贫开发科科长王红表示,光伏产业壮大了村级集体经济,取得了良好的减贫效益,托起了致富的新希望。
按照国务院扶贫办和财政部要求,2020年光伏扶贫收益的80%用于贫困人口承担公益岗位工资和贫困户参加村里面公益事业建设的工资。
邵老柱和邵国明曾是东川区阿旺镇岩头村的建档立卡贫困户,目前也是光伏扶贫项目的受益者。
记者见到邵老柱时,他头戴一顶旧帽,帽子下棱角分明的脸颊露出和善的微笑。今年61岁的他,由于身体欠佳,看上去略显疲惫,还有一点儿驼背。
在过去,苞谷和洋芋是邵老柱的主要收入来源,两种作物分别每亩可以卖约400元和1000元。2018年,邵老柱被安排在村里做保洁工作,一周干两次,不会太累,属于公益岗位。
邵老柱说,现在每月500元的公益岗位收入,加上每亩地500元的土地流转收入,每年能达到1万多块钱。
与邵老柱一样,58岁的邵国明也赶上了光伏扶贫的好政策。他在村里主要负责维护水管道,确保村民的生活正常运转。
十多年来,邵国明老两口身体都不好,尤其是老伴儿2007年就患了肝病,每天都在吃药,仅医药费每年至少要花上万元。
采访期间,记者走访位于东川区阿旺镇岩头村附近的一个2.1MW村级扶贫电站。该区电站多位于高海拔地带,有些海拔1200米,更高能达到3000米。不过,电站至少可以运营20年,6年之内就可以回本。
据王红介绍:“通过公开招标,这次扶贫项目采用了隆基股份的组件,充分做到了用好产品来保证电站质量和效率。建成后,施工单位还提供两年免费运维和质保,随后可以通过市场化形式选择运维企业进行专业管理。”
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光伏扶贫作为十大精准扶贫工程之一,属于产业扶贫的一种形式。2014年国家启动光伏扶贫试点工作,2020年迎来收官之年。在云南,像东川区一样利用光伏扶贫而脱贫的不在少数,而在全国光伏扶贫规模也已多达19GW,帮扶贫困户407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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