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能光电产业从2004年一路快速成长,被视为是出乎意料、奇迹般的演变,一片欣欣向荣的太阳光电因为多晶硅的缺乏更炒热整个产业,4年产业热钱流动快速,可以说产业链所到之处遍地是黄金,但是2008年第4季大环境改变,产业从天堂直线坠落到地狱,多晶硅价格更像坐云霄飞车从高档天价高速下滑,挑战也跟著接种而至。
需求急冻 多晶硅不再受宠
2008年第4季受到西班牙补助案改变及金融风暴的影响,需求急冻,过往供不应求的多晶硅价格也急杀,从2008年现货最高点破每公斤500美元,到2009年第2季下旬价格已跌破80美元关卡,来到每公斤约75美元左右。
多晶硅价格持续下滑的主要原因来自于买气不佳,原预估5月开始需求会一路反弹,但5月下旬反弹的力道不如预期, 5月初欧洲出现的急单如曇花一现未见追加,市场需求又开始满布疑云。
老字号厂等级的多晶硅现货价格跌破每公斤80美元,因为已开始挑战近几年来相当比例厂商所签定长期合约的平均价格水位。先前市场因考量到多数新多晶硅厂的竞争力仍未威胁老字号厂,估计老字号厂应会力守每公斤80美元而祭出减产或减量供应策略。
但需求萎靡不振,老字号厂也难以拉抬局势,所以未见祭出任何具体守价策略。而以国内多晶硅厂目前现货价的价格水位在每公斤60~65美元来看,也逼近多数新多晶硅厂商的生产成本价,整体来说,所有多晶硅厂的经营压力均愈来愈大。
但相较于以往,老字号厂可以说天天被追著跑,下游厂捧著现金来要求签长期合约,而只要一传出有新多晶硅厂要投入生产,就吸引诸多下游厂商前往接洽,只要有料不乏没有订单。
长期合约一旦签下来,买方就得支付总合约额约5~15%不等的预付款,后续履约还受限于不提货也得付款(Take or Pay)条款,但当时即使手中握有一堆的合约,料源还是不充裕,还是得到现货市场买高额的料源。
但短短2季的时间,一切变天,具景气代表性的德国InterSolar展后,也显示了2009年下半景气乐观度看似不高。除非有意料外的法案异动,快速刺激需求,例如,德国政府因考量到模组价格快速滑落,有意调整年度补助下降幅度,可能从原本的年降8%改为年降10%以上,预估有可能促使民众为赶搭2009年高额投资报酬率而抢著安装,但仍需进一步观察德国政府在策略上的动向。
目前全球老字号多晶硅厂包括,美国Hemlock、挪威REC、德国Wacker、美国MEMC、以及日本德山(Tokuyama)、日本Sumitomo、日本三菱(Mitsubishi)等厂商。新多晶硅厂代表以南韩DC Chemical、日本M.Setek、大陆洛阳中硅、新光硅及徐州中能等。
长期合约从仙桃变成捆仙绳
过往因为多晶硅料源缺货严重,而终端需求成长又快,所以大部分比例的下游厂商都会签定长期供货合约,以稳定料源,相较于当时现货市场每公斤400~500美元的多晶硅,不论合约每公斤是在100~200美元或每公斤在100美元以下,对厂商来说长期合约确实如仙桃般,让厂商竞争优势快速壮大。
但市况快速反转,诸多厂商手握的长期合约价格比现货价还高,下游厂即是合约的买方,或许也可以找理由拒绝让合约料源进门,以拒绝落实损失,但却需考量到当初支付的鉅额预付款,不提料就从所支付的预付款来扣,买方得在平白无故被扣款或买比现货市场贵一点的料间来选择损失最小化。
当然,也有更悲观的看法是,万一景气持续不佳,连料源厂也有支持不住的可能,一旦料源厂倒了,买方还可能得面临,完全贡献预付款的可能,所以多少进点料是目前买方厂商的策略。
需求不振的情况持续,部分老字号多晶硅厂为因应库存压力,对于长期合约客户的合约价高于现货价也爱莫能助,更别提到成本高的新多晶硅厂。这些老、新料源厂为了减少库存,也依现货价格的水位,到现货市场出售部分料源。对买方厂商而言,预付款已支持,形同遭绑架,所以目前只能够依现货价、合约价及预付款间波动距离来做衡量,以损失最小化为原则,做为採购策略,长期料源合约顿时成了厂商的捆仙绳让厂商动弹不得。
对许多下游的太阳能厂商而言,不论是硅晶圆或电池厂,目前订单的能见度不明,没有充裕的胃纳量可以消耗当初承诺要购买的料源,因此,开始游说料源厂更改合约内容,尤其是因应环境调整价格;而料源厂考量到买卖双方是共荣共存的关系,客户因料源价格过高而无竞争力,未来料源厂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所以合约内容的更改在2009年成了重要的议题。
改合约成料源市场新活动
2009年正式更改合约最知名的仍是当年鉅额签下合约的美国MEMC,更改与尚德及台湾昱晶间的合约内容,言明价格改变但出货量增加,合约上明定的2009年总交易额还是不变。
接下来,MEMC与德国Conergy间可能引爆的诉讼问题,虽然至今仍未耳闻续集,却备受市场关注,市场认为一旦Conergy诉讼成功,说不定料源合约市场会一夕变天。
Conergy是在2007年与美国MEMC签定10年总额70亿~80亿美元的长期供货合约,由于本身资金运作不佳,所以在2008年7月原订合约供货时间,Conergy与MEMC再度协议将合约总额下修为40亿美元。
但2008年获利不佳的Conergy认为,太阳光电市场已由2008年第4季前的卖方市场转为买方市场,2009年初在与MEMC协商重议合约无法达到共识后,打算取消合约,不过先前缴交的预付款并不打算要回来,只希望用这些款项再订1年新的供料合约,希望自此终结长期供货合约的拘束。
为了展示决心,Conergy也公开指出,若双方再无法达成协议,2009年4月底不惜对簿公堂,只是到目前为止,未有正式的公告指出双方已步入公堂,足以见得私下协商的可能性高,而部份厂商推估,Conergy的宣言,主要是因为不赚钱,受到董监事质疑,再加上还有高额的料源合约要去面对和履行,在董监事施压下,只得出此下策,以展现追求获利的决心。
MEMC与Conergy间的问题虽然还在缠斗中,紧接着陆媒体报导,有关于2009年许多国际合约料源市场为因应现货市场价格不断下滑而更改合约内容,使得大陆许多上游料源厂也松口,将因应现况与客户重议合约价,预估总更改合约值约达数10亿美元。
其中,江西赛维(LDK)的1位客户向媒体透露,与LDK正针对合约重新商讨,虽仍不知重签的结果为何,但重签的客户不只1家,这已成为趋势。
值得注意的是,LDK与台湾太阳能电池厂签定的合约最多,包括昱晶、昇阳科、新日光、茂硅等,合约期限多数集中在2008~2010年,与LDK议价的情况早在2008年第4季末就开始运作,只是合约内容的更改情况,似乎因人而异,但因多数是保密条款,外人也难探知真正的实情。
与LDK有合约关系的台系太阳能电池厂商指出,目前几乎是每出1次货就议价1次,有些则是每月议价,虽然如此,有些厂商议到的价格已贴近现货市场价格,但有些厂商则是同样高出现货价许多。
LDK创办人兼董事长彭小峰首度来台参加研讨会时,厂商积极与其预约洽谈,期能谈出更好的价格,但结果似乎与原先运作没有太大的差距,彭小峰针对媒体询问硅晶圆合理价格水位问题或合约价格更改问题,对数字则是只字不提,也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
另外,与台湾厂商有关的还有徐州中能,媒体引述中能对料源合约更改的看法,中能透露,现在预付款方面已经从过往的现金支付转向信用状、承兑票据等方式。而目前与中能有合约关系的则是台湾二极体厂强茂。
刚逢不景气时,许多人相信,市场将重新洗牌,将体质不佳者一一洗出市场之外,相信未来必是大者衡大的走势,但是,实际的演变似乎比预期合理的推估更复杂,持续的不景气,不但是小厂倒、大厂也撑的气喘嘘嘘,而料源市场原先预估新加入者会因为投入时间较晚成本较高而快速退出市场,让老字号厂地位更巩固,但现在体者不佳的新加入者确实被拒在供料市场的门外,但供料厂商面对持续下杀的价格,同样得担忧价格有一天会触到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