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比光伏网讯:“我们没有想到,财政部的同志还亲自上门给我们答复。财政给的政策都是‘干货’,我们也特别珍惜这个沟通交流的机会。”全国人大代表、金风集团董事长武钢在和财政部经建司副司长曾晓安座谈时如是说。
7月19日,曾晓安一行来到位于北京亦庄的国内知名风电设备制造企业金风科技总部,对武钢代表在两会期间提出的关于加强可再生能源补贴资金管理及发放的建议予以了答复,详细介绍了财政部的有关政策,并和公司的相关高管展开了交流和探讨,倾听来自新能源企业界的呼声与建议。
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曾晓安来之前,武钢已经听说了关于提高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征收标准的消息,但是听到了好几个版本,有一度电提高到2分钱的,有提高到1分多的。“有这么高吗?我有点不敢相信了。原先是八厘。”武钢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可再生能源发电提供电价补贴是国际通行做法。截至2012年初,全球65个国家对可再生能源发电实施了上网电价补贴政策。在我国,按规定除了西藏地区免收外,其他各类用电全部销售电量,包括自备电厂用户和向发电厂直接购电的大用户均应被收取。目前,可再生能源电价的附加标准为每千瓦时8厘。
“有关部门正在认真研究。这次主要也是机会比较好,国内煤价每吨下降幅度较大,这也给提高电价附加腾出了空间。”曾晓安的话,无疑让武钢吃了一颗定心丸。
武钢代表在建议中指出,目前的电价补贴机制已不能满足产业发展需求,成为影响和制约我国可再生能源发展的一大瓶颈。具体表现在补贴资金征收和资金保障能力严重不足,按照“十二五”规划与目标,到2015年可再生能源所需的补贴资金不少于1000亿元,以目前的补贴水平,将有500多亿元的资金缺口;补贴方式有点复杂,补贴拖欠让可再生能源发电企业流资紧张。
曾晓安解释说,在整个新能源中,应该说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政策是个核心政策,是2006年根据《可再生能源法》设立的,起初是通过配额、电网之间的资金调度来进行运作,2011年之后通过设立可再生能源发展基金,纳入财政管理,财政部牵头搞了一个办法,按照基金的方式操作,一年收了200多亿元。支出主要是用于支持风电以及一部分的生物质发电以及少量的地面光伏。
曾晓安坦言,武钢代表在建议中反映的问题确实是客观存在的。首先是收支缺口很大,一年200多亿元不够花,如果按照国家“十二五”规划的要求,目前一度电收8厘,肯定是不能满足需要的,所以现在国务院正在研究提高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的标准,目标是使资金和“十二五”规划预测的资金需求大致匹配。其次是关于资金及时发放的问题,现在的拨付方式是财政部拨到省里,省里再拨给省电网,下一步准备直接拨给电网公司,并要求国家电网下属的省公司当月和各地的风电企业足额结算。通过这个简化调整以后,应该说武钢代表关心的问题也能解决。第三,关于电价附加征收率不足的问题。根据有关部门的测算,征收率还比较高,财政部下一步也会加大工作力度,把该收的收上来。
“按照国务院要求提高征收标准,加大征收力度,改善拨付方式,今后可再生能源的政策落实问题会有一个很大的改观。这个政策已经明确,按照成本算,我们的补贴标准会做一些调整,但是政策肯定会继续搞下去,你们可以根据政策情况制定发展方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起来,曾晓安和武钢代表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2006年,曾晓安就曾带队去新疆乌鲁木齐调研风电政策,去金风科技看过,还对那时候的厂房记忆犹新。当时武钢也给财政部提出了不少建议,后来出台的一系列风电政策,包括奖励方案,都是在那次调研之后出台的。曾晓安还记得当时只能上马500千瓦、800千瓦的机组,争取上1000千瓦的,听说金风科技现在已经准备上马6兆瓦机组,曾晓安忍不住称赞道:“了不起,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金风科技发展得非常好,在新能源发展过程中,风电确实做出了巨大贡献。”
“将来世界上的太阳能、风电市场肯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这点我们很自信。”武钢向曾晓安介绍说,金风科技已经在全球化上“小试了一把”,产品已经卖到十三个国家,在美国、澳大利亚、德国等地都设立了子公司,澳大利亚现在有100多台风机在吊装,美国也装了100多台,2012年金风科技出口量排名全国一,占国内积累出口量的38%。另据著名风电咨询机构BTM统计显示,2012年我国有四家风电机组制造企业进入世界新增装机排名前十,其中金风科技排名在第七位,另外三家中国风电企业联合动力、华锐风电和明阳风电分别列第八、九、十位。“中国人在风机制造、太阳能制造这块是没法阻挡的,肯定能走出去。”武钢自信地说。
“希望政策不要短期化”
武钢代表说,可再生能源开发企业看起来是拿了一些补贴,但是这些可再生能源使用之后,能减少二氧化碳、PM2.5以及粉尘的排放,另外还能减少有限的化石能源的消耗,可以说这是可再生能源的两个主要贡献。但是比较遗憾的是,没有经济学家把它们折算成电量中的当量,来展示给公众。“如果把这账算清楚了,那么大家也能理解电价中的分摊部分了。”
“其实我们都在做,但是没有一些西方国家做得那么快。”曾晓安介绍说,“比如我国也在研究开征环境税,要把环境成本体现出来。另外也要把资源有偿使用的制度建立健全起来,虽然这会增加企业的负担,阻力会很大,但是比如现在一些矿山开采破坏很严重,回采率又很低,造成资源的浪费极大,所以也要逐渐把资源成本体现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为新能源创造一些发展空间,这些成本都考虑后,他们就没有竞争力了,按照市场的游戏规则,就会受到限制,新能源企业就会有一个很好的发展空间。”
“市场”是武钢代表在座谈期间频繁提及的一个词,对于金融危机对风电企业的影响,他的最深感触就是要敬畏市场、感谢市场。他说,金风科技2010年净利润达23亿元,但到了去年利润滑到了一亿多,好在金风是国内外唯一一家没有亏损的,而且现金流是正的。“我就是巧妙利用了外部的市场压力,抓内部管理和产品质量,如果没有这么一个收缩的过程,中国的企业就成熟不起来。一直在国家政策的庇护之下长不大。经过了这样一个洗礼,我们现在踏实多了,整个公司在投资、风控、研发方面成熟多了。”
曾晓安对此深有同感并告诉武钢,这个观点其实在光伏行业也是比较普遍的:来点严冬不可怕,关键是怕国家政策的“逆调节”。“这个行业已经完全市场化了,其实补贴也好,其他的政策也好,都要科学合理。”
“我们对整个国家的宏观经济开始的时候有点迷茫,看不透。”武钢代表谈及前一段银行之间出现的钱荒问题,但这次没有急急忙忙地再搞那些大的动作,这让他感觉预期比较确定了。“做企业最害怕这个,忽然一下紧缩,忽然一下放松,这个对企业的影响是特别大的。市场的波动不能这样大起大落,特别是上市公司,要保持企业的业绩平稳,不然投资商就把我们骂死了。”
金风集团业务副总裁王进则向曾晓安建议,希望国家今后出台的财政政策能够更具体,更加有针对性,比如在鼓励企业创新方面设立奖励政策,避免出现财政资金“撒胡椒面”的现象。
“你们提的这些建议都很好,包括税的问题,国家出台一些扶持政策要慎重,包括鼓励创新的问题,我们一定都会带回去好好研究的。”临走之前,曾晓安向参加座谈会的企业家们郑重承诺。